那个曾经和他齐名的谢家太子爷,如今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?他忽然想起阮雾梨今早闻砚辞站在阮家老宅的雕花铁门前,手里拎着一袋刚出炉的糖炒栗子,纸袋被热气蒸得微微发软,甜腻的香气萦绕在鼻尖。他抬手按了按心口,那里纹着阮见微的名字,针痕未愈,隐隐作痛。可更奇怪的是,胸腔里那颗心脏跳得异
闻砚辞站在阮家老宅的雕花铁门前,手里拎着一袋刚出炉的糖炒栗子,纸袋被热气蒸得微微发软,甜腻的香气萦绕在鼻尖。
他抬手按了按心口,那里纹着阮见微的名字,针痕未愈,隐隐作痛。
可更奇怪的是,胸腔里那颗心脏跳得异常快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着他的神经,让他无法平静。
他皱了皱眉,将这种异样归结于即将见到阮见微的喜悦。
推门而入时,阮父正站在客厅中央,脸色无奈地劝说着什么,而阮见微背对着他,肩膀微微发抖,声音里带着恼怒:“一百亿?!爸,你疯了吗?!”
阮父压低了嗓音:“留得青山在,不愁没柴烧!乖女儿,爸也没办法,谢家那边我不能背信弃义啊,我必须得选一个女儿嫁过去,我不想你趟这趟浑水,只能选阮雾梨,但这就是她答应的条件,你想想,你是想嫁过去,还是要这一百亿?”
阮见微咬了咬唇,半晌才不甘心地开口:“我当然不嫁过去!那是个植物人,嫁过去不是守活寡吗?而且我现在还被闻家太子爷看上……”
话说到一半,她余光瞥见闻砚辞的身影,立刻变了脸色,转身时已经换上一副甜美的笑容:“砚辞哥哥,你来了?”
闻砚辞没听清他们之前的对话,只温柔 “嗯” 了一声,将糖炒栗子递过去:“趁热吃。”
阮见微接过,指尖故意蹭过他的掌心,笑得眉眼弯弯:“还热乎着呢。”
闻砚辞看着她,唇角微扬:“二小姐喜欢就好。”
他本该高兴的,可不知为何,心里那股异样的感觉更重了,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失控。
他顿了顿,道:“送到了,我先走了。”
阮见微连忙拉住他的袖子:“你不用走了。”
闻砚辞一怔:“什么意思?”
阮见微眨了眨眼,故作天真:“姐姐没跟你说吗?她已经把你给我啦。”
闻砚辞的大脑瞬间空白。
什么叫……给?
阮见微见他神色不对,立刻添油加醋地解释:“姐姐为了那一百亿,已经答应嫁给谢家那个植物人,今天一早就搬走赶去南城了,以后你就是我的保镖了。”
闻砚辞的呼吸猛地一滞。
嫁人?
嫁给谢昀川?
那个曾经和他齐名的谢家太子爷,如今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?
他忽然想起阮雾梨今早说的 “搬家”,原来不是普通的搬家,而是……嫁去南城?
他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第一次见到阮雾梨的场景 ——
三年前,阮家挑选保镖,他因心仪阮家二小姐阮见微而去。却没想到,选保镖的是大小姐,阮雾梨。本想直接走人,却被一次选中。
那天阳光很好,她穿着红色吊带裙从旋转楼梯走下来,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清脆得像在演奏某种乐器。
“就他吧。” 她指着他,红唇勾起一抹笑,“长得好看。”
后来他才知道,这位大小姐是圈内出了名的 “小妖精”,换男友比换衣服还勤。热烈,张扬,像一团烧不尽的火。
他鬼使神差地留了下来,告诉自己,这样也可以接近阮见微。毕竟两人是姐妹。
后来,她屡次撩拨他 —— 可她撩他的方式笨拙得可爱 ——
假装崴脚往他怀里倒,香水喷太多呛得自己直打喷嚏;
半夜穿着性感睡裙敲他房门,却因为太紧张把 “要不要进来坐坐” 说成了 “要不要进来做做”;
甚至在泳池假装溺水,等他跳下去救她时,才发现她根本不会游泳,差点真把自己淹死……
闻砚辞喉结滚动。
她那样骄傲的人,会为了一百亿……嫁人?还是嫁给一个植物人?
闻砚辞的心脏猛地抽痛了一下,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狠狠刺穿。
阮见微见他出神,委屈地拽了拽他的袖子:“砚辞哥哥,你不想跟在我身边保护我吗?”
闻砚辞骤然回神,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,低声道:“没有。”
他听见自己说,“能保护二小姐,是我之所幸。”
可为什么说这话时,他满脑子都是阮雾梨最后看他的那个眼神?平静的,淡漠的,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。
“太好了!” 阮见微欢呼一声,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,“那我们现在就去逛街吧!我想买新裙子~”
闻砚辞机械地跟着她往外走。
这不是他一直想要的吗?能够光明正大地保护阮见微,不用再借着阮雾梨保镖的身份远远看着她。
至于阮雾梨……
她从小就欺负阮见微,如今走了也好,至少没人再伤害微微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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