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环不甘心,但沈婉却信了几分。北地盛产美人,更别提神似那人,萧景翊年轻气盛,绝无可能一直拒绝温柔乡,所以才阻拦她一同前往。下人都有了风声,想来已经有不少人知晓,无非就是无人敢提及。怪不得阿母催她生孩子,
玉环不甘心,但沈婉却信了几分。北地盛产美人,更别提神似那人,萧景翊年轻气盛,绝无可能一直拒绝温柔乡,所以才阻拦她一同前往。
下人都有了风声,想来已经有不少人知晓,无非就是无人敢提及。怪不得阿母催她生孩子,原是怕她被人捷足先登。
她这个正妻还无子嗣,说出来只会伤害她罢了。
这日子还不如和离呢。
沈婉正想着,脚下突然一空,摔下了假山,之后便闻到了血腥味,好像伤到了脑袋,她不觉得疼,但似乎意识越来越薄弱了。
不会要死了吧?
沈婉:“……”
跟性命一比,萧景翊养外室似乎就无足轻重了。只要让她活着,萧景翊就是纳一百房妾氏,她绝不多一句嘴!
“夫人!”
她听见玉环焦急的呼喊。
沈婉听得心里一紧,不止玉环,除了她的夫君,有很多人都非常在意她,不知道她不在了大家会有多难受。
之后她便陷入了黑暗。
秋雨携寒,晨霜遍地。
前几日落水昏迷的四姑娘沈婉,片刻前醒了,清晨时间,沈国公府已是人来人往。
“听说推四姑娘入水那人抓到了,昨儿个沈大人审了半夜,将他打得皮开肉绽,也没问能出背后主使。”
“就算打死了又如何?要不是四姑娘福大命大……心肠歹毒之人,该!”
屋外议论纷纷,屋里的沈婉却心情复杂,不过欢喜居多。
她回到了六年前,跟萧景翊还没有婚约的时候,她不必再受被冷落之苦。
除此之外,沈婉上一辈子虽然大体上还算顺风顺水,可也有许多让她难以释怀的遗憾事,如今都有了补救的机会。
“身子还虚,怎么不添件披风就坐起来?”沈夫人端药进来时见她穿着里衣坐在床头,不禁皱起眉。
她放下药,拿起一旁挂着的雪白裘皮大氅,弯腰替沈婉披上时,却被一双手抱住。
“阿母。”沈婉哽咽喊她。
她对上一世没什么执念,唯独她死了,已经经历过丧子之痛的母亲,又失去女儿,会痛彻心扉这件事,她不敢去细想。
沈夫人抚摸着她的发丝,红了眼睛,片刻后将她搂紧了些,道:“谁害的你,阿母一定会揪出来,阿婉不怕。”
沈婉却浑身一激灵。
上一辈子,阿母找出害她的凶手是父亲的侧室于氏,但唯一的人证却被于氏灭口。怕于氏再对她下手,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处置了于氏。
阿母背后娘家显赫,沈国公府也只能息事宁人,父亲怨恨她心狠手辣,才与父亲离心离德,再无一日安宁,也再未有子嗣。
后来沈婉唯一的同胞兄长过世,阿母的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,除了见到她时能有些许笑意,大多时候冷漠又死气沉沉。而同胞兄长生前争来的荣耀,也全部落入大房手里。
至于被抓的男人,是于氏进沈府前的相好,所以不肯供出于氏。这点是沈婉与萧景翊成婚后才知晓的,只是那时为时已晚,即便知道了真相,父母关系也难以重归于好。
好在母亲这辈子,不会再陷入这般境地。
“阿母,我想见父亲。”沈婉抬头看沈夫人。
“你父亲得知你清醒的消息,正赶回来,一会儿就能见着他了,先把药喝了。”沈夫人哄道。
沈婉接过药碗,一碗药刚刚下肚,就听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响起,来人是她的父亲。
男人四十年纪,身材高挑,刚从朝堂赶来,还身着官服,看上去威严不已,只是眉间全是温柔神色。
“阿婉。”
“父亲。”沈婉朝他笑,却眼底含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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